11/23/2008
氣溫接近零度,聽起來好像會下雪的樣子,事實上濕度不夠,風也大,雪下不來,心情倒是常常下沉,一整天無來由的,如被冷空氣壓著似的,荒涼。
下午四點,天就開始黑起來,顯得夜晚特別長。
我習慣性的站在窗戶邊,看著天空,看著那些不願意平整服貼的屋頂,搭配著微暗深藍的天色,像幅抽象畫,意境直指村上龍的第一本小說「接近無限透明的藍」,看著看著,發現眼前屋頂尖塔上,停著一隻鳥。
不知道是什麼鳥耶。
我揉揉眼睛,想看得更仔細,深怕把風向雞誤認成活生生的鳥。畢竟,一隻站在尖塔頂端的鳥實在不算尋常,它不是受傷,就是太驕傲。尤其瞧見旁邊一群鴿子,集體繞著圈圈飛著,忙得很,更凸顯出尖塔上鳥的特別。我趕緊拿起相機,把鏡頭拉到最長,液晶螢幕裡,很細微的能夠發現,那隻鳥是活的,雖然幾乎不動,但偶爾會轉著脖子,彷彿在看著那群鴿子飛行,抑或是在打量著這個世界。也許它是鴿子們的飛行教練吧!
鳥站在尖塔動也不動,我站在窗邊動也不動,耳機裡放著黃玠的「階」,那群鴿子還在繞著圈子飛。吸了幾口冷空氣,我似乎能理解那隻鳥的想法,即使它自始至終都沒往我這方向看。也許它不是因為受傷,也不是因為太驕傲,而是因為孤獨的緣故。
或者,只不過是在等待下一次起飛的時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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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9/2010
翻開從前寫的雜記,剛到愛丁堡的日子,好像真的是有點那麼孤單。雖然現在已經非常適應了,但偶爾想起台灣,尤其是小吃、和家人朋友混在一起的時光,還是有股衝動,就這麼買張機票,回家好了。隨著待在異鄉的時間越久,越覺得家鄉好,那些崇洋的人,覺得出國讀書好像很夢幻的人,都徹徹底底的錯了,至於怎麼個錯法,得親自待過才知道。
原本以為鄉愁這種東西,跟自己無關,因為剛來的第一年,我明顯融入的輕鬆自在,有人剛來一個月便叫苦連天。沒想到,只是遲早的事情,我撐得比較久罷了!
有時候一個人走在街上,走著走著,會突然有種失落,會覺得,我在這裡幹嘛阿?到底是在堅持什麼?為什麼不走輕鬆一點的路,為什麼不選擇跟大家都一樣就好了呢?吸了一口冷空氣,把冷清與寂寥也一便吸入胸口。腦子瞬間也冷卻似的,不再胡思亂想了!
看著天空,看著草地上的烏鴉,春夏交接盛開的花朵,白天特別長,直到晚上九點才天黑,陽光把空氣中那若隱若現的寒氣,全給融化了。而我,比較像那隻飛累了的烏鴉,若有似無的盯著遠方,看起來若有所思的模樣。
像是什麼都想了,也像是什麼都沒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