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May 28, 2011

我在成長中逐漸明白的一件事

我從小學開始就很會寫作文。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擅長,特別是在作文課拿高分這件事。兩小時的課,常看到身旁的同學,用手把頭撐在桌子上,猛搔頭、抓頭髮,一臉便祕的痛苦神情,鉛筆陳屍在仍舊空白的作文簿上,橡皮擦像墓碑,立在旁邊。

回過頭的我,臉上不自覺會帶著林青霞那種「得意的笑」。接著振筆疾書,速速寫完,再繼續旁觀他人的痛苦。作文被批改後,老師指名朗誦我的作品,是常有的事,甚至,我還拿過滿分。沒受過任何作文訓練,總覺得作文之於我,就像把珍珠從奶茶裡吸出來那般簡單。

正因為一切得來如此輕鬆容易,上大學後,我再也沒寫過任何文章。

我開始學會打電腦遊戲、學唱歌、打撞球、打BBS、跟朋友鬼混,當然,還有把妹。我的生命裡再也沒有作文,唯一寫過的文章,是幫朋友代筆的一封情書,後來,他沒追到那個女生,跟情書無關,跟朋友本身有關。(這是多年以來我始終堅持的論點)

當大三時,突然想寫篇自傳時才發現,我竟然用手把頭撐在桌子上,猛搔頭、抓頭髮,一臉便祕的痛苦神情。

我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從小引以為傲的作文,拋棄了我,更殘忍的事實是,寫不出自傳跟作文能力有關外,跟我的態度也有關。沒有方向、渾渾噩噩的大學生活,讓我沒有一件事值得寫進去。後來我把幾乎沒用過的圖書館卡拿出來,開始借起書來,也在明日報開了個人新聞台,從50個字,100個字開始寫起來。後來才知道,那叫部落格。

當我寫得越多,和當年一樣,一切又如此輕鬆自在的時候,我感到的不是開心,而是擔心。於是我看更多的書,寫更多的文章,看更多的書,寫更多的文章。即使我始終不明白,為了什麼而寫,為了什麼而繼續寫。 就像這篇文章的標題,其實是今年國中基測的題目。時隔多年,我再次寫了篇作文,和當年一樣,不知道交卷以後自己會得幾分,老實說,我一點都不在乎。

我逐漸明白,這一切都跟作文本身無關,跟熱情有關。



註:因為是基測作文,難免八股,但其實整篇文章想表達的弦外之音很簡單,不過就是「沒有珍珠的奶茶,再怎麼用力吸,也不會變成珍珠奶茶。」

抱歉,好像是一句廢話。

Tuesday, May 24, 2011

【巴黎手記】地下鐵


巴黎地下鐵Metro的歷史,不似倫敦的Tube悠久,卻看似更為老舊,除了昏黃的光線、悶熱通風不良的空氣,不時飄散四週的,是陣陣尿騷味。與地面上的美麗建築相比,地下鐵顯然是巴黎的陰暗面。雖談不上迷人,但在搭地鐵時,我總會想起電影《巴黎我愛你》中,柯恩兄弟拍的那段杜樂麗花園短片。

由長相猥瑣,演技很棒的Steven Buscemi主演,一臉衰樣的詮釋科恩兄弟慣有的黑色幽默。當我專程坐了好幾站,到杜樂麗花園後,兩側月台邊緣裝上的護欄透明門,讓我十分的失望,與電影中看見的,完全都不一樣了。

不過有趣的是,一向以穿著有個性聞名的巴黎人,在地下鐵的世界,竟然顯得樸素平淡,不知是我看到的絕大部分都是觀光客的關係呢?還是說,這才是巴黎小市民的真正樣貌?


無論如何,身在巴黎的地下鐵,宛如進入月球的陰暗面,一如盧貝松1985年成名的電影《地下鐵》(Subway)描寫的巴黎地鐵一樣,有別於地面上的另外一個世界,裡頭充滿扒手、充滿不為人知的罪犯,有可能才是巴黎真正的樣貌。即使熱愛巴黎如我,坐在髒亂老舊的地鐵車廂,仍無法忘懷2007年,熱愛巴黎的陳綺貞,與扒手大打出手的那段故事。

原本一路慶幸都沒遇到扒手,但沒想到我在巴黎的最後一天,搭地鐵前往戴高樂機場的途中,手機竟遺失在地下鐵某處,抵達機場我才發覺,終究是逃不過巴黎地鐵的詛咒。不過,這無損我在巴黎培植出的美好心情,便一廂情願的相信,應該是手機太喜歡巴黎,不想跟我回來了。

哀,真羨慕它。


Friday, May 20, 2011

談雜誌售價與內容-與網友Ting-Kai的對談

繼一年多前和我很欣賞的網友Ting Kai對談之後,這次我們又談到平面媒體售價、內容與讀者認知的問題。

Ting-Kai

上次寫信予你時我還在Winchester念書,現下我已經在倫敦的Eat Me雜誌工作三個月了,看到上封信,隨之想起的過去種種光景,彷彿只是幾個月前的事而已,事實上卻過了一年多,在每個人生階段中所能體會到的時間流逝速度,真的都很不一樣。

最近看見cue電影生活誌的新刊訊息,以及雜誌專頁上的網友留言,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我想佑學你一定能提點我很多。好吧,雖然現在也找不到該筆留言,不過大意是這樣的:「現在哪裡還能用一百元買到內容這麼紮實豐富的雜誌呢?」

雜誌(或報紙、期刊)的售價和內容豐富程度有任何相關嗎?

或許因為數位化的衝擊,各國閱讀人口都明顯地減少,這個事實可能造成了出版社倒閉或並縮編、讀者或訂戶帶來的收益越來越難支撐報刊雜誌本身,廣告應該還是主要利潤來源,但零售價格沒有明顯上揚且印量也沒有減少,免費或低價雜誌仍然接踵問世。因此,雜誌出版界的汰舊換新與內容豐富否似乎沒有關係。

若直接談到價格,絕對沒有人會說要價僅四五英鎊的Wallpaper與Monocle內容貧乏,二鎊的The Big Issue、甚至免費能在倫敦較大地鐵站取得的Stylist、Shortlist雖然多是時效性極高的訊息但訊息密度高且可看性很足;而市面上也多得是要價超過十幾二十鎊的獨立時尚攝影雜誌,如W、V、The Purple Fashion與其他我看過但叫不出名字的雜誌,這也不表示可看性是前者的數倍,純粹是路線不同、用紙不同或操作手法不同。價低者可能希望貼近大眾,價高者可能希望塑造某種姿態,與可看性並無直接關係。(或者也該問「可看性如何被定義?」)

當然,在地鐵站隨處可見被丟棄的Metro、Daily Telegraph,也不表示它們是因為內容難看才沒有受到妥善對待,而是因為免費易得且看完今天的新聞以後還有明天的等著看,每天都有所以不需特別保存。(這可能又是另個議題,像這樣免費易得且媒體與讀者關係建立相當速成的刊物,為何不會受到妥善對待。售價要到多少以上才不會被任意丟棄?)

好像越扯越多...糟糕,不希望耽誤你太多時間,我只是想聽聽佑學對報刊雜誌售價和內容豐富程度相關性與閱聽者認知的想法。


Yu-Hsueh

很高興知道你在倫敦過得好,也請原諒我的回信速度總是如同說話速度般緩慢,真的蝸牛郵件snail mail,讀你信的時候,我人在龐畢度中心的讀書館上網,無法回中文,這趟到巴黎,蝸牛沒吃多少,啟發倒是很多。

舉一個例子來思考你提出的問題,不過暫時跟平面媒體無關。

Le Comptoir是巴黎的一家小餐館,是目前巴黎餐飲界最受注目的餐館,主廚Yves Combdebordes也是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名字。而且是號稱巴黎最難訂位的餐廳,晚餐至少要兩個月前預定。

為什麼一家小小餐館有如此能耐呢?

除了主廚之前在另一家知名小館La Régalade建立起的個人聲望之外,他放棄投入米其林星星的競爭行列,並堅持自己所愛的料理,即使那是主流餐飲界不太普遍的法國西南方家鄉菜,再加上他每天研發新的菜單,一大早親自去市場選食材,力求每道菜在食材上以及概念上,都新鮮無比。最重要的是,他的訂價相比米其林星星等級的其他餐館,低上很多。一般米其林星級餐廳晚餐,每人至少100歐起跳,他堅持把價格拉低到50歐元。

所以當我因為訂不到晚餐,只能在不接受訂位,得排隊搶位的中午去朝聖時,看見門外12點營業時間未到,早已長長人龍的盛況,便清楚知道這家餐廳究竟有多麼厲害。要知道,能夠讓驕傲的法國人一窩蜂排隊是很難的。

反應在你的問題上,雜誌價格與可看性有無絕對關係?

如果很單純的二分法來思考商品與定價的問題,我會說有。但Le Comptoir的例子又告訴我們,其實也可以是沒有:有非常好的餐點品質,但相對來說,很低的價格。這關係到消費者對商品的一種心理價值衡量,因為內行的食客知道,這家餐廳的菜好吃精緻又創新,預期的價位一定很高,沒想到訂價低於常理的標準,很自然的,需求自然高漲假如把報章雜誌跟餐館視作經濟學上的商品概念,訂價自然是反應消費者的期望。付出的金額越高,當然會要求較高的代價:無論是份量更多的菜餚、更精緻的烹調手法、更稀少的食材、甚至是主廚名氣。

換句話說,僅以供需的角度來看,內容豐富程度與價格是有相關性的(我個人是不太喜歡「絕對」這個形容詞,畢竟世界上太少事情是絕對的)。

不過報紙雜誌等傳媒,商品本身常是採取負定價,也就是定價比商品本身價值低,因為主要利潤來源是廣告業務。不過定價高低,原因很多,取決於市場競爭、各項成本支出、廣告收益、或分眾策略等等。我們幾乎無法用價錢,來評斷平面媒體的內容豐富程度,這方面你都已經點到了,也明顯有了自己的答案。

至於可看性,對我來說是因人而異的,這牽涉到主觀的判斷,就不繼續談了。

所以我的結論很簡單,因為這一連串的思考,是根源於「現在哪裡還能用一百元買到內容這麼紮實豐富的雜誌呢?」這句話,對我來說這背後的邏輯,再簡單不過了,其實也就是經濟學的一切基礎:「從稀少性衍生出的選擇問題。」也就是他其實說的是,市面上要價一百元的其他雜誌,內容都很不豐富,如此而已。

雖然我可能說了一大堆等於沒說,但謝謝你提出這個問題讓我思考了好一會。希望你在Eat Me工作一切順利,那天我在WHSmith有看到,順手翻了一下,讓我十分驚豔。

確實是質感非常好的美食雜誌,讓我又想學煮更多法國菜了

祝好。


英倫電影A to Z

雖然五月漸入尾聲,還是想私心宣傳一下,畢竟很開心看到一本雜誌從出刊到現在,越做越好。讓我們有更多理由相信,無論大環境如何惡劣,有優質的內容,視聽大眾還是會買單的。

很幸運,從cue電影生活誌甫創刊,就有幸參與供稿,五月份主題英倫電影,可以說是最好的一期,無論在平面排版設計上、編輯企劃的完整性、內容豐富程度,都已經達到堪稱優質的水準。執行主編Sharon的操刀,真的讓我越來越期待cue的未來發展。巧的是,Sharon當初竟是我在PPAPER認識的編輯,(雖說認識,長年在國外的我,至今還沒真正和她碰面就是),沒想到在cue又遇到了,世界真的很小。

總而言之,小弟在這期也貢獻了三篇稿子,分別是英倫設計(Design)、炸魚薯條(Fish&Chips)和我最愛的英倫電影之一:猜火車(Transpotting)。希望喜歡電影的朋友可以用實際行動支持優質刊物。



Wednesday, May 18, 2011

【巴黎手記】法國女人與香菸


看過電影《Coffee and Cigarettes》的人,應該都會對片中不同場景的人物,同樣上癮似的嗑著咖啡與抽著香菸感到印象深刻。這次到巴黎,不管身在何處,都像在重覆看這部電影一樣,真的是無時無刻都有déjà vu

咖啡我就不提了,本人喝了會心悸,看見大部份咖啡館賣的,都是一小小杯的濃縮咖啡,人手一杯,像喝養樂多那樣的往嘴裡倒,實在不太敢奉陪,法國朋友也告訴我,巴黎咖啡的味道沒有外人以為的傳奇,很多都是外行服務生隨便煮,難喝且貴,傳奇的是咖啡館本身,以及背後的歷史與故事。

不過講到香菸,就不得不提到法國的女人。

法國女人是我見過,全世界最喜歡抽菸的人種。無論是咖啡館外的露天座位上、斑馬線上、精品店和餐廳門外、野餐的草地上、塞納河畔、地鐵出入口、博物館排隊行列中,只要抓到機會,打火機馬上點起菸來。台灣對吸菸女性的那套批評:吸菸的女人不雅觀。完全不適用在巴黎。

我得承認,法國女人抽起菸來,真的很好看。不過困惑我的是,究竟是法國女人好看,所以做什麼都好看,還是,吸菸特別適合法國女人,所以好看?無論如何,我常常在巴黎街頭的任何角落,被各種吸菸場景給吸引住,彷彿在羅浮宮看蒙娜麗莎、在奧賽美術館看Degas的芭蕾舞者畫作,帶給我的感覺一樣,賞心悅目之外,心理上更有種,久聞不如一見的朝聖感。

仔細觀察,最吸引我的原因,不在香菸本身或吸吐的流程,而是法國女人的姿態本身。首先是嘴唇,法國女人無論年紀大小,都勇於擦上鮮紅色的唇膏或口紅,奇怪的是,一點俗艷的感覺都沒有,搭配上白皙的臉龐,格外有味道。加上吐菸時,恰到好處的節奏感,與適時厥起的唇形,有種灑脫的迷人氣息,於是香菸在紅色的嘴唇上游移,便成了一種美好的襯托與點綴。

再來是吸菸時的食指與中指。我發現法國女人抽菸停頓時,最喜歡的習慣動作,便是手肘彎曲,用食中指夾著香菸,指尖朝天的模樣。與奧黛麗赫本用五指捏著加長菸管的經典優雅姿勢不同,法國女人兩指夾著香菸,顯然更為方便,不需變換姿勢,便能將菸就口,也顯示出她們慣有的從容與慵懶。

西蒙波娃說:『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變成的。』

就我看來,菸不離手的法國女人,把抽菸這件事變成如此賞心悅目的能力,反而比較像是天生的才是。


【警告:吸煙有害健康】



短片《Portrait of Forest Café》




【此影片也同步刊登在Forest Café官網上】

最新的短片《Portrait of Forest Café》完成了,看似簡單的影片,實則花了我三個月。其實一直不太想分享,因為自己並不是非常滿意,但至少盡力了。

簡單說明全片大意:

Forest Café是愛丁堡知名的藝文咖啡館,工作人員皆是志工,咖啡館不以賺錢為目的,本身也是藝文活動的平台,各種音樂藝術表演、電影放映或展覽,甚至店內的無線網路都是免費,坐在店裡不點咖啡一整天也沒人管你。宛如60年代嬉皮的精神,以真誠的愛與包容,形成一個特殊又溫暖的社群。

自從2000年成立至今,突然去年擁有整棟建築的房東破產,傳出將被出售的危機,Forest Café的生存也受到影響,也因此,我和攝影師朋友Liza想為Forest Café做點事情。我們舉辦了兩天的人像攝影活動,也就是替來到Forest Café的人拍照,並把過程記錄下來。希望藉由捕捉群像的概念,將這個地方的氣味表現出來。

我的創作概念源自村上春樹《爵士群像》(Portrait in Jazz)的啟發,一如村上個別描繪眾多爵士樂手,進而整合成對爵士樂整體風貌的精準捕捉。構想時,因為長度限制的關係(五分鐘左右),就放棄正反兩面的批判手法,而以snapshot的概念去營造影片氣氛,所以深度會略顯不足,這是以後會加強的部分。

這次與我合作的聲音設計師,Colin,從我第一部《媽我愛你》就開始合作。這次Portrait of Forest Café》靠他的功力,讓影片加分不少。


註:有興趣深入我創作想法與拍攝心得的朋友,可以讀這篇:



Wednesday, May 11, 2011

【巴黎手記】一起去巴黎

在聖母院上俯瞰的巴黎

某天下午,繳交忙了三個月的短片作品,坐在客廳,望著書架發呆,眼神呆滯,像被打了疫苗的飼料雞。iPod裡播著一首叫做《一起去巴黎》的歌,我眨了眨眼,模糊的焦距,瞬間清晰了起來,書架上那本厚厚的寂寞星球(Lonely Planet)《Gap Year》,像3D特效般衝進視線。兩年沒旅行,也老到不好意思take什麼Gap Year了,不過有股聲音,不斷在耳邊呢喃。

一起去巴黎!

於是眼睛一亮,火速打開電腦,鍵入廉價航空網站easyJet.com,找了最便宜的來回票,剛好為期一週,按下confirm。六年之後,我又回到巴黎了。六年前只待了2天,跟團,沒吃到法國麵包,也沒喝到咖啡,卻吃了不少中國菜。

這次可是玩真的。

好久沒寫遊記的我,因此將在這裡連載一系列的巴黎遊記,總共會有幾篇,我說不準,不過當初想去的各種理由,都很滿足的被填滿了,所以會盡量把各種面貌分享給大家,如《Before Sunrise/Before Sunset》的巴黎、楚浮的巴黎、普魯斯特的巴黎,等等。

唯一的遺憾就是,當初學了兩個月的法語,萎縮成僅有招呼語的功能,讓我錯過了很多與法國美女互動的機會,很是可惜。於是只能像梁朝偉,用眼神了。

現在回想,當初那個在耳邊說一起去巴黎的聲音,原來是陳綺貞的阿!



註:屆時文章刊登,也會順手分享些許攝影照片,盡量會以大圖上傳,歡迎轉載文章,點擊圖片下載全版圖。








Sunday, May 01, 2011

近日


最近的生活很忙,心很浮,人倒是一直都好。揮別了陰鬱寒愴的冬季,愛丁堡恢復了愛城本色,以陽光、微風、不著邊際的湛藍天空,向每個人說聲早安,甚至晚安,愛丁堡最好的時光就是現在了,我的人生可能也是。

每一天都叮嚀自己,細心感受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用聽的、用看的、用聞的、用嚐的、用想的、用走的。每一天的模樣,都按照自己的意思成形,每一天都充滿無限希望。即使如此,我沒有一天不掛念故鄉。

也許自己始終是個不擅表達的人,溝通能力與對象熟識程度成反比,陌生人前我侃侃而談,談理想談觀點;最親的家人面前,我竟語塞。這是種什麼樣的情感結構,至今仍無力理解。

幸好,我還可以書寫。

無論多久沒連絡,台灣的一切始終都在我心上,最中心的位置。我為文一向無附帶目的,今日則稍稍不同,想向家人朋友道聲平安。

我一切都好,正朝著目標前進,很想念你們。


註:近日最振奮人心的消息有二。

一,四位大學好友即將於月底組團看我(其實應該看英倫風光居多)。
二,只剩完成一部15分鐘的畢業作,求學生涯就將正式告終,接下來就是努力打拼事業與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