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的集體哀傷

這是個令人傷心的季節。

不清楚是因為天氣轉變，抑或是隱藏在人身上的憂鬱性基因發酵，或是整個世界經濟慘淡蔓延而成的憔悴氛圍所致，MSN上的暱稱、FACEBOOK裡的狀態，甚至偷聽到路上行人的對話，都充斥了一股傷心的氣息。是因為股市賠錢嗎？或是新聞不斷提醒大家景氣有多麼的慘呢？還是激情過後正常性的低潮？

打開信箱、網頁，所有人都在展示自己的不安，以及對未來的徬徨。所有長輩一代的，都用警惕的口吻對即將接班的我們這一代喊話，你們的未來佈滿了挑戰，而不是希望。於是我們在不斷消極的叮嚀之下，不知如何自處，彷彿在幸福中成長的我們，即將大規模集體毀滅似的。明天的陽光不為我們繼續發亮，薪水不漲，我們該死，因為生錯時代，因為大環境就是這麼悲哀，我們也得理所當然的悲哀。

在開始練習感到悲哀之前，我想到Bee Gees的「How can you mend a broken heart」這首歌。哀戚的旋律與歌詞，原本是寫來撫慰悲哀的人，但聽著聽著竟然不自覺真正感到悲哀起來。

I could never see tomorrow, but I was never told about the sorrow.

這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時代。

我們拼命讀書，拼命考證照，拼命練英文，拼命工作，拼命說服自己，其實我很快樂。但大家卻很鱉手鱉腳、很笨拙，有意無意在一些管道中洩了底。雖然也是潛意識中想讓人知道，欲拒還迎，被知道了自己的糟糕狀態又得繼續逞強，渾然天成的搖搖頭，像呼吸般自然的脫口而出，我很好阿，沒事！

這真是個令人傷心的季節。

註：此文寫於2008金融海嘯之時，回頭來看，似乎大家現在心情應該有比較好一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