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November 27, 2011

不再讓你孤單





也許是已經到了不願再輕易脫口而出青春這兩個字的年紀,是心虛,也是怕觸景傷情。於是便一直假裝時間還站在自己這邊,歲月還未在臉上或心上留下什麼。年紀越大越懂得假裝,也越懂得如何讓自己不受傷。

越佯裝,越覺得孤單。

假如長大成人,變得世故懂事,只是單純的反面、功利的同義詞,那麼長大還真是一件孤單的事情:我越來越懂得怎麼說好一個故事、怎麼感動別人、怎麼討好女孩子,背後的種種手法技巧算計都越來越熟練,似乎,我離所謂的成熟越來越近。但卻想不起來上次痛快的大哭一場,毫無顧忌的大笑是什麼時候。

原來,我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想起17歲的時候,秋天的新竹風很大,穿著竹中制服的自己,總愛在下課時跑到新竹市區,護城河的旁邊坐著,看竹女的正妹。還記得,她們的制服:白色的襯衫上衣,黑色的百摺裙,綠色的帆布書包,白色的長棉襪,黑色的馬尾,單純好看的靦腆微笑。

當時什麼都不懂,膽子也很小,但遇到喜歡的女生,卻能夠把內心的全部,都給她。好像沒有明天似的那樣喜歡著對方。沒有任何成熟技巧,僅有的只是一股傻勁,以及幾封寫得自以為浪漫的情書(嚴格說只是紙條),當時心裡莫名的篤定,簡直像陳昇這首歌一樣,真誠的一塌糊塗,好像對方把自己交給我,從此就再也不會孤單了。

好幾年過去了,心動了幾次,心碎了好幾次,當初的那份傻勁已成歷史名詞,隨著竹女制服的畫面,漸漸被記憶淡出,被我假裝忘記。如今,逐漸懂得保留,懂得不讓自己心碎,不輕易承諾,更不因為衝動而愛上一個人。這年紀,嘴裡還掛著地老天荒反而是件尷尬的事,因為我們知道,永遠這個概念,是有期限的,在青春結束後,就過期了。

於是,聽著陳昇這般真誠且毫無保留的唱著不再讓你孤單的時候,我竟然像被雷擊中似的,眼淚流個不停,反覆重播一整個晚上,這首1994年的老歌,我竟然是第一次聽到,儘管如此,聽著聽著,整個青春又在腦海中重播了起來。聽著聽著,讓我想對17歲的她和我說:

謝謝你們,現在的我,不孤單。


Tuesday, November 22, 2011

原來我很有國際觀


國際觀欠佳 7成不知邦交國數

(中央社記者許秩維台北22日電)根據一份最新調查顯示,5成學子接觸國際時信心不足,擔心語言無法溝通;有7成學子答不出台灣有23個邦交國,顯示台灣學子國際觀仍待加強。金車教育基金會今天下午舉行國際觀問卷調查發表會,抽測對象為全台高中和大專學生,調查包含對台灣國際事務的了解、最想從事的國際交流活動,學生眼中的台灣關係等面向。

調查顯示,近7成8學子認為國人最需增強英語能力,有5成學子擔心接觸國際時語言無法溝通;在國際事務方面,5成4學子認為台灣要加入國際組織首重國際事務參與。調查也指出,青年學子認為對台灣最友善的國家,以日本居首,約占5成6,其次是美國和非洲邦交國;最不友善的國家則是中國大陸,約占8成8,其次是韓國;而7成學子無法正確指出台灣邦交國數量。

金車教育基金會表示,調查中可看出,語言、國際認知、國際資訊等是學子自覺不足的部分,也是國人跨足世界最大的挑戰;但仍有不少學子有心從事國際交流,從中獲得實際體驗,可見學生己清楚知道「國際觀」是生活必備常識,有助於提升自己的競爭力。國際事務方面,金車表示,學生對台灣外交處境關心程度仍偏低;台灣經貿已走向全球化發展,學子應擴大格局,不能只對美國及鄰近國家有認知;現在兩岸互動雖頻繁,學子仍感受強烈不友善,但未來大陸又是台灣不得不正視的合作伙伴或對手,因此雙方也需建立更多瞭解與對話。金車教育基金會的國際觀問卷調查,是針對全台高中及大專院校學生進行抽樣調查,有效樣本數為1425份,在97%的信心水準下,抽樣誤差為正負3個百分點。


最近忙著剪片、補拍畫面,實在沒太多心力寫東西,不過今早看到這篇新聞,又激起我心中的千愁萬緒,想對這篇文章說句一如咖啡廣告的經典台詞 :再忙,都要為你寫篇感言。不過,我實在不想再以那句不負責任的話作為主旨-台灣的媒體記者水準都很差!因為這篇文章反應出的,不只是記者的專業水準,更是填鴨教育的可怕。

略懂新聞寫作方法的人都會知道,最標準的寫法為倒金字塔寫法,也就是最重要的新聞資訊放在最前面,再依序補充其他說明。所以通常,讀新聞的第一段就可以得到整篇新聞的重點。而這篇新聞的第一段,已經把標題解釋得很清楚了:台灣學子不知道邦交國的數量為23個,所以他們的國際觀很差。

很多人可能會心想,沒錯阿!連有幾個邦交國都不知道,該死的青年學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當初我們高中的時候(我是7年級的頭),不要說邦交國的數量,每個邦交國的名字都背得滾瓜爛熟,連布吉納法索(Burkina Faso)這樣名不見經傳的非洲國家都知道。

照這樣的標準,我18歲的時候比現在有國際觀多了。現在的我不僅回答不出23這個數目,連那個布吉納法索,都是剛剛用Google查的!套用如此有如考試填充題的出題邏輯,18歲的我,不僅富有國際觀,對於世界歷史地理的瞭解,也非常全面。因為我知道中國有22省,每個省會都能從南背到北,從北背到南,要西或西向東也沒問題。除此之外,我還知道全世界有192個聯合國會員國,美國有50洲,法國大革命是西元1789年。什麼?你說這些太基礎?那我還可以告訴你,我18歲的時候就知道印度半島的氣候概況: 3-5月日照強烈,6-9月雲量多!還知道素有北歐十字路口國之稱的為丹麥。不過假如你問18歲的我,對占領華爾街有什麼看法,我一定答不出來。因為這種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考試一定不會考!

原本以為網路的發達,能幫助從小接受填鴨教育的我們,稍微更懂得獨立思考,背誦只是一種手段,更重要的是事情背後的邏輯,以及發展的脈絡和前因後果,知其然不知所以然,只是讓我們成為記得資訊的人,而不是真正有知識的人,畢竟知識是用理解和融會貫通的,而非強記。

都是老生常談了,不過很難想像連必須具備足夠邏輯訓練的記者,都會以如此籠統草率的思考方式寫新聞,並十分精準的誤導民眾,實在為台灣的學子感到操心。沒有國際觀就算了,缺乏獨立思考,似乎是更嚴重的問題。

Monday, November 07, 2011

沒說出口的那句話


我最喜歡收到的電子郵件或訊息,是朋友的來信或招呼。

並非那種有求於我,抑或包著噓寒問暖的糖衣,實則裹著某些目的。而是純粹遇見某件事情、聽到某張專輯、看見某部電影,甚至吃完一碗大腸麵線而想起我,沒有特別的原因,純粹只是突然想問好的那種。收到這類訊息,雖然大部份都沒什麼具體內容,卻可以開心一整天。

這時你會明瞭,在別人的心中,你並非只是一台便車、一個電腦修理高手、一位債主、一條人脈或一個有價值的「朋友」;此時此刻,你是段回憶,是被別人懷念在心裡,你可能沒什麼價值,卻充滿意義

我偶爾也會在某天某個時刻,以富含即興意味的口氣,給朋友或家人捎句話、轉寄些文章,好比我會對A說,「今天在路上看到一個慢跑的傢伙,動作醜到讓我想到你跑800的樣子」諸如此類,表面上看似言不及義、無關痛癢的話,或是對B說「晚餐喝玉米濃湯,吃到幾片蛋殼,讓我想起永遠無法打好一顆蛋的你」。說了這麼多不同的話,可能在挖苦、可能在吐槽。但終究殊途同歸,意思只有一個。

那就是,我很想你。


註: 這已與東方的含蓄無關,我好幾個西方朋友反而更常如此,大概是那句俗諺說的,沒說出口的話往往才是更為重要的。

Sunday, November 06, 2011

我們的食物與紀錄片

網路社群已經不是什麼新點子,但假如把超市變成社群,就很新奇。創立倫敦環保餐廳主Arthur Potts Dawson,相信合作商店(co-op的概念是英國超市的未來,因此開創了一家以人民自營自銷的超市The Peoples Supermarket以便宜合理的價格,提供品質更好的食物。只要繳交25英磅會費註冊加入會員,沒有董事會獨享高額分紅,每位顧客都是股東、老闆和員工,每月會員可自願在超市工作最少4小時,沒有人事成本,產品可用更低廉的價格出售。而且超市裡的哪種產品該進貨、該賣多少錢,或各種重大決策,都是由每位會員討論決定,此外成為會員在超市購物也可享20%的折扣。這項顛覆大型連鎖超市商業模式的創舉,用意不僅是爭取更合理的價格和品質,同時也讓人民消費品質的決定權,留給自己。

以上是篇我去年為PPAPER寫的短新聞,剛好昨天在英國著名的紀錄片頻道Channel 4看到一系列紀錄片,發現這個超市概念,不僅是以社群模式經營超市的新商業策略而已,其實背後的創辦動機,更是對財團大企業/連鎖超市的反抗。在台灣的人可能無法想像,英國人是多麼的依賴超市,75%的生活用品採購,全都被四家主要的大型連鎖超市給壟斷,如TESCO、ASDA、Sainsbury、Morrison。憑著大量採購的通路優勢,同時又面臨對手削價競爭的壓力,往往利潤被壓榨最多的,就是提供食品貨品的農民和生產商。例如片中的酪農,原本生產一瓶一公升牛奶的成本為29便士(約15台幣),但大型超市通路硬是把進貨價壓低到17便士,因為你不這麼便宜賣我,你還是得這麼便宜賣其他的大型超市,於是如此賠本的生意,還真的有人做,不賣,賠得更慘。

久而久之,人們習慣了低廉價格的各式超市產品,卻同時也被超市飬養,看似有選擇的購物方式,實則是完全沒選擇的,這背後是一連串恐怖的思維:我們的飲食自主權完全被掌握在別人手中,當超市只販賣基因改造的番茄,我們就只能吃基因改造的番茄,當超市只販賣被注射抗生素的雞腿,我們就只能吃被注射抗生素的雞腿。更別提許多違反動物權的變態飼養方式,抑或是剝削農民或各種危害地球環境的舉動,做了那麼多,目的只有一個:更快速生產出更大量更便宜的食物,最後,卻因為生產過剩,食物被隨意丟棄浪費。以上這類議題,還有幾部紀錄片可以推薦給大家,主要都在講我們的食物是如何被世界僅只幾家大公司給全面掌控了:


可直接在這線上觀看

Our Daily Bread ﹣食品生產早已工廠、工業化,食品包裝上印的農莊風情只是假象,其實我們根本不知道,我們吞下的每一口食物,當初都是在冰冷無人性的工廠製造出來的,製造食物跟製造汽車或鞋子根本沒有兩樣。



Food Inc. - 講世界食品製造商的全面壟斷,以及如何用非常不環保的方式,只求快速大量生產食物,並對消費者洗腦,進而掌控人們的消費習慣。

台灣的超市問題可能還沒英國嚴重,但我們往往都是步上西方國家的後塵,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況且台灣民眾一向對全球議題冷感,全世界同時在發生的事情,我們總是自身事外,以為跟自己沒關係。而對我來說,The people's supermarket這個概念,便是值得台灣借鏡學習的經驗,因為以財團對抗財團,勝利的永遠是財團,唯有以人民對抗財團,才有可能是人民的真正勝利。

恰巧,我讀著11月的Monocle雜誌,這期的主題也是在講全球優質、富有道德感的超市供應商,再加上全世界正上演的各式佔領活動(Occupy Wallstreet等等),都反應了資本主義過度發展的後遺症,也就是資源分配不均的問題,我相信這些效應並非一瞬間發生的,而是慢慢累積,達到某個臨界點後再爆發出來。


於是前幾天我又把Michael Moore在2009年金融海嘯後拍的紀錄片Captialism: A Love Story看了一遍,雖然這個善於諷刺作秀的導演,比較像是在為民主黨宣傳,尤其是歐巴馬,但片中點到的社會主義傾向,正不謀而合的呼應近來對資本主義的反思聲浪。

因此,紀錄片也許無法直接改變社會現狀,但從中我們得到許多資訊、知識,以及最重要的,獨立思考的方式,也唯有不被蒙蔽,我們才有了自主判斷的可能。所謂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最好的展現就在於此了吧!


後記:

自從自己拍了紀錄片以後,才知道攝影機的力量有多大,也因此對公開發表這件事有了不同於以往的思考。從前自己是有話就寫,有屁就在部落格或facebook上放,但我漸漸理解到,得真正想好要說什麼,說有用的東西才不會讓自己的發言顯得無關痛癢,畢竟,這世界上已經充斥太多沒經過思考就發表的不負責言論,更慘的是,還是從那些影響力廣泛的人口中說出,大家都太致力於經營自己,想得到別人的注意,但究竟有多少訊息或言論是對世界真正有益的呢?就像從小大家都會說自己要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那才叫成功,但長大以後才發現,所謂的成功人士,似乎比較像是對自己有用而已,譬如賺很多錢住豪宅等等。很多對社會貢獻正面力量的人,都是默默無名的,只因為他們沒有主流民意的加持,沒有媒體的光暈,一般人是看不見,也不知道的。我一直期許自己能成為有用的人,而不只是成功的人,那不是理想,而是必須做的事情,一如另外一部充滿詩意的英國紀錄片Sleep Furiously裡,唯一的一段旁白字幕寫著:It is only when I sense the end of things that I find the courage to speak. The courage but not the words.

並非找到想說的話才說,而是因為找到勇氣而說。

Friday, November 04, 2011

紀錄片和劇情片的差別



以下這段侯孝賢和溫德斯的對談,某種程度上解釋了紀錄片和劇情片的差別,也是我自從拍了些短片後,深刻體會到的東西。對我來說,捕捉真實與再造真實都很難,但身在攝影機後面,也就是創作者這個位置,所需具備的思考或眼光,是極其相似的。


侯孝賢:拍電影基本上就是一個技術、一門「技藝」,不要把它看的太嚴重,唯一的方式就是做,沒有其他的方式;光想是沒用的,就是做。你不停地做、不停地拍,你有一天就會完全清楚、完全懂,而且你會越拍越好。但是其中的差別你沒辦法控制,因為差別是你的成長期,你成長期累積了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只有你自己知道,而且你還要把它發掘出來。在年輕的時候,你完全不自覺你會有這一塊,那要在技藝成熟之後,你這個部分才能被呈現出來,而這個就是屬於你個人獨一無二的東西。

你會去學別的、去模仿,這都無所謂,因為你慢慢做,做到最後你會發現電影其實就是攝影機面對著你要拍的客體上,就是你要拍的人或是景物上。那不管你怎麼想像、怎麼變形,最重要的就是從現實著手,現實絕對是最重要的,因為現實是觸動你整個想像和表達方式最重要的一個元素。電影基本上就是再造現實,其他無所謂什麼形式不形式,只要一直做總有一天會發現,Just do it!

問:在拍攝劇情片和紀錄片上有什麼不一樣?

溫德斯:這個問題基本上已經暗示了劇情片和紀錄片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一個是你去說故事,一個是你去找故事。但是拍攝電影並不是如此,事實上這兩者是相互混合的,當然有些純粹的奇幻電影裡面所有東西都是憑空創造出來的,但是我並不是在拍那種電影,我的劇情片中常常會夾雜著真實,就算是紀錄片也可能會有類似虛構的成分。

像是我在拍《樂士浮生錄》的時候,我本來認為我是在拍一部傳統的音樂紀錄片,我們訪問、拍攝他們錄音的情況、拍攝他們在哈瓦那的生活、跟他們一起到阿姆斯特丹,之後我就回家開始剪輯。後來我聽到了他們要在紐約多舉行一場演唱會,所以我就找回我的工作團隊一起飛到紐約去拍攝,當到了紐約我才發現,我以為我是在拍紀錄片,事實上我卻見證了一則令人驚奇的童話故事。這些人來自哈瓦那、穿著擦的亮晶晶的皮鞋,卻在紐約的Economy Hall變成了披頭四,這根本就是近乎不可能的事。

侯孝賢:我非常贊成溫德斯所說的,對我們來說技術是同樣的,但是整個過程基本上是不太一樣的,不太一樣的意思是,劇情片你是「再造」,等於是你有個想像然後再造真實。但是紀錄片是你怎麼「呼喚」,然後你呼喚的時候你是面對著客體、面對著人,有時候人面對攝影機的時候,他會假裝、他會不習慣,有些會說假話,但是說假話沒關係,你可以呈現在你的紀錄片裡面,但是你要用別的真實來對應,就是他生活上的細節或事物。

這對我來講太繁瑣了,而且侵入一個人的生活、侵入一個人的家庭或什麼的,對我來說很難,我每次到一個階段就會停,我知道我做的話會非常花時間。雖然我覺得在不願意侵犯的前提下,要想盡辦法做到是有趣的,但是我現在還沒有這個心情,因為我喜歡再造,因為我感覺再造真實是有意思的。「再造真實」實際上不是真實卻又等同於真實,意思是它像真實一樣獨立存在,我還著迷於這個,所以還沒有辦法在表達形式上去花力氣,譬如說去拍紀錄片。

我頂多幫人家做監製,譬如有一部片要拍一個勞工,但是那個家其實很多不讓你拍的,我就建議那個導演把一個攝影機給那個主角,讓他去拍他家裡的生活,然後你再拍別的,你就有兩個觀點可以來使用。我大概很會做這種判斷和監製,但是要我實際操作,要年輕。(觀眾大笑)

假使我拍的話,我知道我拍不到,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會拍到,那可能呈現出來的形式跟我最早設計的完全不一樣,那這個是非常重要的一個point,不管拍紀錄片或是劇情片都會面臨這樣一個狀態。攝影機它是客觀的,我們是主觀的在看,有時候它紀錄了某些東西你不知道的,你是事後才會發現的,這是很有意思的。

溫德斯:當你擺上攝影機你就創造了虛構。就像侯孝賢所說的,每個人都會想要去扮演某個部分,就算是扮演自己也是。所以說真實和虛構的界線是很模糊也很廣的,你很難去定義它。我也發現他和侯孝賢電影中的演員其實都很像來自紀錄片,我相信他們都喜歡演員不要去扮演,而是去做他們自己。

Tuesday, November 01, 2011

28 Days Later


A man approached me, speaking with unknown accent on a bright Sunday morning. He displayed his watch in front of me, as if I had asked for the time.

But instead, he asked me for the time.

"Could you do me a favour?" He blinked his eyes and asked.

"Sure." I shrugged.

"Which date is 28 days ago?"

I noticed there was a small square with the current date on his watch. It indicated 26th of October. With my well trained arithmetic I immediately threw an answer back to him without any hesitation, like playing squash.

"September 29th." I answered with smile, as if I just scored a point.

"No, no, no. Look..." the man took out his mobile phone and showed me a calendar on it. "You see, 28 days equal to 4 weeks. And could you count 4 weeks ahead from today?"

I looked into the calendar and carefully figured out the date 4 weeks earlier. I couldn't believe what's on my mind.

It's September 28th.

"I know you are puzzled too." The man slightly lifted his glasses and chuckled. "On September 28th I was told to come here 28 days later by a girl I love."

"So it's today?" I was real confused.

"I hope it is. So here I am, but she is not. I wish it's due to my bad mathematics, not anything else."

For not long he tapped my shoulder and just left. What's left behind were a sigh of relief and my silence. I stood there alone. And it felt like I just lost a squash game to nobody.

Strangely, I felt s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