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September 30, 2009

最大的願望

我現階段最大的願望,不是成為一個電影導演,不是得奧斯卡,也不是成為暢銷作家,不是得諾
貝爾文學獎。

而是騎著腳踏車穿梭在台北溫州街的巷弄,停在溫州街與和平東路交叉口,排個一小時的隊,然
後很帥氣的只買一個,熱騰騰剛煎好有點燙的,籮蔔絲餅



最大的願望,其實沒有那麼大,甚至有點小。


好吧!

那我買兩個。


Thursday, September 24, 2009

Purple Sky





"They love to tell you.
Stay inside the lines.
That something's better.
On the other side."

-- No Such Thing, John Mayer


Face the music, we all love cheezy boogie.

Thus we end up being the same type of person in many different ways, in another word, a bunch of hounds. Be more accurate, a bunch of indie buffs.

The key traits of us are not merely intrigued to concern the details of life, also, to pay loads of attention to the trivia now and then.

Say it simply, we are trivia nuts.

But you know, the whole world disappreciates our idea, tends to blank out our concept, even the worst, bends to 'fix' our behaviours through giving us lectures that solely consist of one viewpoint.

How can we put up with only one version of life?

Why do you have to accept the 'fact' that your so called seniors compel you ?

Why can't the sky be purple in your photographic works or even in your eyes ?

Who says that you have to stay in a better paid job to wind up the rest of your life even if you feel unhappy most of the time ?

Who says that you have to stay inside the lines ?

The thing is, there are no such lines, there are no such things you have to do or not to do unless you truly long for doing.

Thus, the sky definitely can be purple, no such thing is impossible, so is your dream, and your life.

Saturday, September 12, 2009

海邊的卡夫卡




我在 St. Andrews的海邊拍下這張照片。

烏鴉在捷克語裡,發音為卡夫卡,同時,這也是一個偉大作家的名字,更是村上春樹一本小說的書名。

當時烏鴉一動也不動的站在欄杆上,為了不驚嚇它,我把鏡頭拉到最長,距離靠到最近,很幸運的是,烏鴉似乎十分體諒我的努力,脖子轉也不轉的看著遠方,讓我迅速按下快門後,才轉頭看著我。

不知何故,對於不吉利的象徵,如黑貓、烏鴉,總是有種特別的好奇心。潛意識中,好奇心是喜愛的前奏,延伸下去就會滋養出喜歡和愛的成份。

許多人常說我看起來很乖,直覺就是個好人,我也承認,自己大多時候總是心軟,容易遷就或成全;不為人知的是,部分的我,其實非常叛逆,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容易妥協,甚至喜歡在某些領域與眾人背道而馳。

音樂是個例子,電影也是,這也難怪我總聽些indie rock或看些indie film,偶爾更獨愛cult film,如Rushmore或Office Space等許多許多。

與其擊敗別人,成為最好或最厲害,與別人不同更是我有興趣的課題。

但這種特質,隱隱約約忽暗忽明的,在身體最深最深的地方寄生著,不刻意彰顯,別人不容易發現。但我相信熟識瞭解我的朋友們,或多或少能夠查覺這樣的我。

於是喜歡黑貓,喜歡烏鴉,反倒是一種與世界對抗的方式,大家都說不吉利,但在日本,烏鴉的地位卻完全不是這樣的。

所以,又有哪種觀點才是值得相信的呢?

基於這樣的原因,我大部分的時間選擇相信自己,相信我願意相信的人,不因為一些所謂的「聽說」、「別人說」,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當然,有時候也是非常辛苦,因為一直對抗,一直自我懷疑,一直徬徨與困惑,到極限的時候,幾乎會覺得,自己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不妥協呢?

後來照了這張相片,看著裡面烏鴉的眼神,我慢慢了解到,其實它根本不是體諒我的努力,或許壓根也不知道我曾努力靠近它,一切都沒那麼複雜。它只是專注於眼前想看的風景,然後一直看著而已,妥協與否,也許從來就不是它關心的事情。


Monday, September 07, 2009

好的食物、好的對談,造就好的朋友。




Good food and good conversations make for good friends- Thank you for providing all three.

以上這段話出自我的馬來西亞好友,Sze Chern(中文發音類似濕疹),一個有點肉肉有點聰明有點幽默有點貼心的大馬男人,今天早上,我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替自己以外的男人做早餐。

只因為他吃完早餐,拍拍屁股就要回馬來西亞了。

記得第一次見到濕疹的場景很平常,唯一特別的是他的脫鞋,異常鮮豔的橘色夾腳拖鞋,我一開廚房的門,目光迅速定焦在他腳上,接著才是臉。對濕疹第一印象的感想已經模糊,很難以言喻的是,他在我心中的形象竟然好巧不巧,始終維持著那誇張濃豔的橘色。

像愛丁堡的太陽一樣,溫暖卻不刺眼。

我們之間的交集地點大多在廚房,交集起因大多始於食物,除了談吃我們也談別的,而且是天馬行空,囊括全世界的那種別的。好比假如你是男的,抵達印尼機場要非常小心,因為一出海關,一堆小孩會衝向你叫爸爸,並死賴著不走除非給錢;濕疹的一個朋友就曾經在雅加達機場,遇到一個小孩迎面而來,非常真誠又苦情的喊他爸爸,仔細一看容貌,還真的有幾分神似,著實嚇壞了濕疹的朋友。

偶爾我們也談些正經的事情,譬如中文簡繁體字型,在不同國家作業系統裡轉換的問題,濕疹所學為資訊科學,愛丁堡的資訊學系非常強,和史丹佛有合作關係,加上他論文的程式撰寫部分,是一時興起在某個傍晚靈感源源不絕,便三天三夜沒睡但有吃的集中精神狀態下寫完的。

他完成的那個早晨,我在廚房看到他,頭髮凌亂、鬍鬚遍布嘴巴周圍,精神恍惚,活像個街友,聽完他的起乩過程,又覺得他根本是天才。眾所皆知,天才的笑話都很難笑,濕疹只是很接近天才,但他講得笑話,無論用何種語言,皆有些微白爛但不脫離幽默的基本原則。

刻板印象中,學電腦的宅男都不擅表達,濕疹卻是個例外。

常識異常豐富之外,世界觀也很完整而全面,我一直很驚訝能夠跟他聊巴黎、聊巴塞隆納、聊中國、聊東南亞、聊紅酒,甚至他告訴我許多大至英國小至愛丁堡的歷史故事、軼聞傳奇等。跟他聊天不只是一種享受,更是一種學習。

套句中國大陸的說法:意識好,交談品質高。

至於提到做菜,更是建構我們友情基礎的元素,在台灣時的我,連把荷包蛋翻面都有問題,在馬來西亞,濕疹也是完全的廚藝白痴,這個情況很快的在愛丁堡得到改善。每個星期總有幾晚,很自然的會在廚房碰到濕疹,我總是做西式料理,如培根蘆筍捲、義大利燉飯(Risotto)等,偶爾煮些台式炒麵或熬鍋粥,媽媽寄給我一罐維力炸醬麵的醬料,那是我的秘密武器,也是濕疹的最愛。用維力醬隨便炒個出前一丁泡麵,便能征服所有人的胃,屢試不爽,而濕疹則擅用醬料,各式南洋的醬料,如肉骨茶、泰式綠咖哩、以及我個人最無法抗拒的,馬來西亞蝦麵。

往往許多美好晚餐就在對廚藝充滿熱情的兩人張羅之下,非常業餘卻誠懇的手藝中,烹調出最真切美好的氛圍。再加上少許的紅白酒,整個廚房就在笑語與食物香味繚繞中,散發著微醺的氣味。

那也是一種友情的氣味,彼此心靈相投,畫面顏色總是飽滿溫潤。


記得最後一次見到濕疹的場景很特別,唯一平常的是我們的言談,我幫他做完早餐,烤可頌麵包夾培根起司和生菜夾蛋,第一次,也大概是最後一次替他做的早餐,濕疹也拿了相機,像個亞洲女生似的拍了張照留念。雖然一切看起來都很溫馨,我們的話語之間,仍然脫離不了白爛但幽默的基本原則。

送他上計程車時,我們第一次也大概是最後一次的擁抱,目送計程車開走時,彷彿也在目送一段美好友情離去。走回房間途中,我打開濕疹寫給我的一封短信,如同開頭的字句:

Good food and good conversations make for good friends-
Thank you for providing all three.

好的食物、好的對談,造就好的朋友。我們相約在吉隆坡相聚,那裡有數不完的南洋料理、重聚後的徹夜長談,以及一個只是回了家但依然要好的朋友等著我。

從頭看著信到接近結尾前,我都一直有股想哭的衝動,但是看到結尾我卻哭不出來。

Wish you the best no matter what you are going to do next, study,
work or as a professional gigolo.

無論如何都會讓我笑,果然是我認識的濕疹。